黄子超第二天早上几乎是挣扎着起床去上班的，他起床的时候就已经迟到了，昨晚林远川走后，黄子超把器材室收拾赶紧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屁股像炸开了一样疼，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感觉就像刚闭上眼睛天亮了一样，现在不仅腰酸背痛，脑袋也因为没休息好而隐隐作痛。林远川也是，不知道突然生什么气，搞的这么狠，完全就不像把他当人看一样。黄子超这样想着，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往办公室走去。
他还没到办公室，老远就看见了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抱着双臂站在体育办公室门口，黄子超再仔细看才发现是教导主任，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教导主任也正好看见了他。主任扶了扶眼镜，向黄子超招手示意跟着他过去，黄子超一瞬间心脏紧张地疯狂跳动，自己全勤了这么久偶尔就迟到这么一次也被教导主任抓住了，感觉要被狠狠批评了。
穿过操场和教学楼，一路上黄子超头昏脑胀，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连学生给他打招呼，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应，其实根本没空去思考是谁在和他打招呼。等进入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教导主任坐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上，脸上一脸沉重，一言不发，整个办公室也十分低气压，黄子超感觉自己快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地喘不过气来了。半晌，教导主任才长叹一口气，把桌子上的电脑屏幕掰向了黄子超，黄子超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瞬间脑袋里的杂乱无章的念头轰然消失，只剩一片空白。
画面上是操场的监控画面，正好是夜深时刻，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身影，只见他拉着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手走进了画面角落的体育器材室，虽然器材室里面发生了了什么画面里完全看不到了，但是画面中却不断地传来他若隐若现的呻吟声，到后面他的哭喊甚至听得一清二楚，整个办公室里环绕着电脑里传出来的他的阵阵哭喊，如果旁人此时路过教导主任办公室，估计还会误以为教导主任正在公费看片。教导主任暂停了画面，再次长叹一声，说：“今天早上学校里的保洁员阿姨给我反应器材室里有非常大的尿骚味，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恶作剧报复，没想到你比学生还不懂事啊，黄老师。”
黄子超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答复，甚至连直视教导主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结结巴巴地吐出“对不起”几个字。“黄老师，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学校的校纪校规，甚至说严重点你做的已经违背了公序良俗，我们学校无法容忍这种事情，”教导主任敲了敲桌子，语气严厉，“我希望你能主动辞职，这样也不用学校因为这种原因开除你，对你来说也是好处。”
“好，我离职。”黄子超很快就回复了，现在的他，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房间。后面教导主任再说什么他也完全没听见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老师们倒是如常办公，似乎没有人知道他这件事，也没有人注意到默默收拾东西的黄子超。大学毕业后他就在这所学校工作了六年，他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种种痕迹，都是他的回忆，他再次翻开昨晚和林远川一起看的那本小册子，翻到自己刚来时的照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就这样离职，就这样离开这个岗位，等他背着包离开办公室时，同事还在和他嘘寒问暖，他只是尴尬地笑笑。
黄子超背着包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他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和女朋友自己把工作搞丢了，他无法解释，也没有借口，他脑海里第一时刻想到的就是向林远川求助，于是他拿出手机又找到林远川给他发消息。可以等他的消息发出去后，却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林远川把他拉黑了。都是林远川和自己做那事，自己才会丢掉工作，林远川居然还把他拉黑了。黄子超越想越气，发动摩托车只奔林远川的公司而去。
黄子超在畅行互联的地下停车场几乎等了一天，这一天他就蹲在林远川的跑车旁，自己脚边全是自己丢下的烟蒂。他死死地盯着地下室的电梯口，等他终于看到了林远川出来，几乎是冲向了林远川。
林远川被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黄子超吓了一跳，黄子超抓着他两个肩膀，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语气夸张但声音又压地很低：“昨晚的事情被学校发现了，我现在被开除了！”林远川听罢，脸上浮现了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很快又冷下脸来，抬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烟味儿，语气依然平和：“是吗？不是你自作自受吗？”
黄子超听罢顿时火冒三丈，气的伸手去掐林远川的脖子，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能太过火，于是手只是掐在了林远川脖子上并没有用力，似乎是用这种方式在威胁林远川一样，黄子超低着声音恶狠狠地说：“不都是你害的？不是和你做那事我才会被开除吗？”
“少血口喷人了，昨晚我是不是一直在提醒你在那个地方不可以？”林远川语气也气愤起来，“你自己犯贱说没事，要到钱了，现在真出事了就开始怪我了？”黄子超回想起昨晚林远川憋的满脸通红也拒绝和他在器材室做，他才意识到真的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黄子超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掐在林远川脖子上的手也放了下来。林远川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离开。
黄子超抓住了林远川的手腕，语气变得哀求起来：“小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犯贱。我真的没工作了，求你帮帮我吧。”林远川甩开了他的手，瞪着他：“帮你？凭什么？你把我当提款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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