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离祈祉
狂傲若能带一点温柔,可b松针生涛。狂傲的人夜来挑灯拭剑,浮生一剑知之。出门,若有俗人问剑值几?也不怒,给他一段公孙大娘之舞。——简媜《私房书》
「姊姊,你这把剑这麽漂亮,要多少钱才买得到啊?」
修仙人诸多忌讳皆要计较,有些人最忌讳与铜臭俗务沾边,W了周身仙气。
祈祉第一次听见有人这麽问她,在她开口前,问她的孩子早被母亲摀住口拉到後面,衣着朴素的少妇连忙道歉:「仙、仙长,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请您息怒,不要责怪他......」
祈祉漠然看她几乎跪下道歉,良久,腰间长剑出鞘,宝蓝sE的剑穗上串着珠玉,珠玉温润,剑锋冷锐,如带着霜雪的朔风自北地席卷而来。
她举起剑,却不是刺向他们,而是连续挽了几个剑花,接着一连串刺、挑、撩,然後,她顺着剑势变换步伐,跨步、旋转、跳跃,甚至下腰。手上长剑动作行云流水,脚下步伐JiNg准优雅,广袖飘逸如舞鹤,裙裳飞旋更胜漫天落花,身姿柔软如柳枝,柔中带韧,一招一式都是真真切切的功夫。剑法如同舞蹈令人眼花撩乱,但是锋刃过处,似乎还有亡於她剑下邪魔的哀鸣,提醒旁人她是修者,而不是舞伎。
一舞终了,剑锋自满开的茶树一挑,一朵粉红山茶落在剑尖,递到孩子面前。
「送给你,以後莫要随意这麽问。」
对他们而言,剑仅次於生命,剑诚然清贵,不容任意以价衡之,但是,常人无心之过又何妨?不若为他舞剑,赠他以花,或如昔人赠她一季落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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